就算没有刘祉的临终嘱托,我也会尽全力护着他长大。
因为他也是长姐的唯一血脉。
时光荏苒,一晃三年过去。
今日宫中有人来传旨,竟是司礼监提督兼掌印太监沈珏亲自前来。
我不敢怠慢,连忙带着翎儿跪地接旨。
皇帝病势沉疴,要宣我与皇太孙进宫侍疾。
“殿下、娘娘,这就随臣进宫吧。”
沈珏提了下大红色曳撒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有劳督公了。”
他年纪轻轻便爬到这个位子,在前朝权势熏天,在后宫又是皇后心腹,我与他说话向来都是客客气气。
皇帝的病一日沉似一日,终在这天,召翎儿、皇后及几位重臣进内殿托孤。
我与众嫔妃及各宗室跪在外面等候。
隐约间总觉得有一道目光似有或无地向我看来,我侧头去寻找,原来是薛锦宁。
当初太子因为长姐拒绝了与她的婚事,而她后来嫁给了平王,同样做了她皇后姑姑的儿媳。
过了良久,皇后带着翎儿从内殿出来,身后跟着沈珏。
她的目光在我们一众人中扫了一圈,自带着上位者的威仪。
然后淡淡地说:“太子妃随本宫来。”
来到里间的暖阁,皇后坐在上首的位子,一手揽着翎儿,看了我一眼说:“跪下。”
我闻言连忙跪在她面前。
皇后从前不喜长姐,现在更不待见我。
长姐当时尚有刘祉,而我现在又有谁能倚靠。
她背后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薛岳,为保我谢家,我对她一向恭谨小心。
“刚刚陛下驾崩,传位于翎儿,从今儿起你便是太后了。不过本宫给你提个醒,无论是朝廷还是这后宫,究竟谁为天谁是主,希望你心里掂量清楚。”
我叩首在地,“多谢母后提点,儿臣明白。”
她不再说话,也没让我起来,只冷冷哼了一声,便带着翎儿走了。
“母妃。”经过我身边时,翎儿小声唤我。
“陛下,”一旁响起沈珏的声音,“以后要改口叫母后了。”
他们渐渐走远,没有旨意,我仍跪在暖阁的地上,膝盖开始麻痛。
“娘娘,赶紧起来吧。”